【摘要】
2020年1～5月，我国光伏组件出口规模达26.2GW，较上年同期的29.02GW下降2.82GW，降幅收窄至10.76%。疫情对海外市场的影响主要发生在第二季度，海外疫情致使南美、印度、法国等海外市场需求推迟。而我国是全球光伏产品生产大国，光伏产品主要需求来自于海外市场，海外市场装机下降，对国内光伏制造业产生一定影响，光伏企业海外市场布局放缓。疫情对于小厂商的冲击远大于龙头厂商，进而造成了众多使用老产能的小厂商关停或退出，将进一步提升行业集中度。随着光伏产品价格不断下降和发电成本不断降低，光伏发电在越来越多的国家得到广泛应用，由于全球疫情动态和各国经济重启进程不一，海外光伏需求的两极分化趋势逐渐显现，全球光伏出口市场也将进一步分散。长期来看，光伏需求增长仍然是趋势。疫情过后，全球会加大对可再生能源的投资以拉动经济增长。建议关注非洲、拉美市场空间，同时警惕贸易摩擦风险。
一、我国光伏产业发展现状
太阳能光伏发电是一种利用太阳电池半导体材料的光伏效应，通过利用硅等半导体材料所制成的太阳能电板，将太阳光辐射能直接转换为电能的一种新型发电系统。我国光伏发电项目建设始于上世纪70年代，但受制于高昂的发电成本，2000年前国内光伏装机大多限于小功率独立电源系统，并未实现大规模发展。2009年我国启动光电技术应用示范项目、金太阳示范工程以及光伏电站特许招标，揭开了中国国内光伏发展的大幕。
(一）我国光伏行业发展现状
1．行业供求情况
截至2019年底，全国光伏发电2243亿千瓦时，并网光伏发电装机容量20468万千瓦。2020年前三季度，全国光伏新增装机1870万千瓦，其中，光伏电站1004万千瓦、分布式光伏866万千瓦。截至2020年9月底，光伏发电累计装机2.23亿千瓦。从新增装机布局看，华北地区新增装机800万千瓦，东北地区新增装机127万千瓦，西北地区新增装机为197万千瓦，华东地区新增装机为350万千瓦，华中地区新增装机为204万千瓦，华南地区新增装机193万千瓦。全国光伏发电量2005亿千瓦时，同比增长16.9%；全国太阳能发电设备平均利用小时1009小时，比上年同期降低1小时。
（图表1 2020年1～9月新增装机地区分布 数据来源：国家能源局）
2．行业进出口情况
2020年前10月，海外市场对太阳能电池需求正在逐渐增长，带动我国太阳能电池出口量稳步增长。2020年1～10月，我国太阳能电池累计出口数量为22.92亿个，同比增长16.3%。2020年10月我国太阳能电池出口金额为18.88亿美元，同比增长18.38%；1～10月，太阳能电池累计出口金额160.32亿美元，较上年同期下跌2.7%，降幅逐月收窄。就出口单价来看，2月电池出口平均单价为5.1美元/个，较2019年末（7.8美元/个）下降34.6%，3月为5.7美元/个，4～10月稳定在6.4～6.9美元/个之间，但仍低于上年年底的价格水平。
3．户用光伏项目情况
根据国家可再生能源信息管理中心的梳理统计，2020年9月新纳入国家财政补贴规模户用光伏项目总装机容量为130.1万千瓦，再创新高。其中山东省最高，其次是河北，分别新增户用光伏装机容量57.95万千瓦和31.21万千瓦。截至2020年9月30日，全国累计纳入2020年国家财政补贴规模户用光伏项目装机容量为527.4万千瓦。其中，山东以227.57万千瓦的总量位居第一，河北116.23万千瓦仅次于山东，河南以61.94万千瓦的总量排列第三。
（二）我国光伏产业链各环节发展概述
光伏行业产业链大致可分为上游、中游及下游。上游主要是晶体硅原料的采集和硅棒、硅锭、硅片的加工制造；中游参与者利用原材料生产电池片、电池组件等，目前晶硅电池分为单晶硅和多晶硅两种；下游参与者开发、建设及经营光伏电站应用系统。上中下游环节所涉及企业数量依次增加，呈金字塔形结构。
（图表2 光伏行业产业链示意图 资料来源：根据公开资料整理）
资料来源：中国光伏行业协会
1．上游市场
硅料具有大宗产品的特征，建厂和扩产周期长，工艺基本是改良西门子法。硅料生产成本中，电费占有决定性作用，因此在新疆和内蒙的生产分布较多。硅料分为单晶、多晶料，致密料、菜花料，复投料等，单晶复投料最好，转化效率最高，技术难度也最大。前几年硅料利润率高，进口率高，国内企业纷纷投产，导致近两年硅料价格大跌。但随着国外厂商的关厂、停产，今年价格逐步回升。硅片方面，生产技术进步较快，有多晶硅，单晶硅，大硅片，小硅片，有N型硅片，有P型硅片，硅片尺寸扩大能有效降低成本，而这也成为硅片向大尺寸发展的重要推力。
2019年多晶硅产量达34.2万吨，同比增长32%；截至2019年底，国内年产量在万吨以上的企业有6家，其产量约28.7万吨，占总产量的83.9%。硅料尤其是高纯度的硅料毛利率较高，发展空间相对广阔，其次是硅片，而组件生产和工程安装利润率较低，竞争激烈。未来，硅片环节发展路径指向大尺寸、薄片化、N型，高品质硅料需求得到拉升。
2．中游市场
电池片领域技术迭代较快，目前单晶PERC电池是主流，异质结电池、TOPCon电池正快速发展。长远来看，钙钛电池的理论转化效率更高。组件的技术含量较低，上游受到硅片、电池片的价格制约，下游面对政府对平价上网的压力，利润空间受到挤压。组件厂商主要分为两类，一类厂商专注于组件，如东方日升；另一类是布局光伏全产业链，产品包括硅片、电池片、组件，如晶澳股份。后者同时面对多种技术进步的压力，投资金额更高。
2019年一至四季度全国太阳能电池产量呈增长趋势，全年全国太阳能电池产量为12862.1万千瓦，同比增长26.8%。2020年1～10月，太阳能电池累计产量11992.1万千瓦，同比增长25.1%。电池片技术迭代快，特别是目前处于PERC电池向下一代技术（无论是大硅片，还是异质结，或是TOPCon）进步的前夕，技术路线的不确定性很大。因今年是平价上网补贴的最后一年，平价压力主要集中在组件环节，组件企业亟需找到破局之路。未来行业标准要求的提高，将加速淘汰市场上技改难度大的低效产能，一线龙头企业的竞争优势被进一步放大。
3．下游市场
我国光伏产业起步较晚，但保持高速发展的态势。截至2019年底，全国光伏发电累计装机2.04亿千万，持续多年居全球第一位，同比增长17.3%。2019年全国新增光伏发电装机3011万千瓦，同比下降31.6%，其中集中式光伏新增装机1791万千瓦，同比减少22.9%；分布式光伏新增装机1220万千瓦，同比增长41.3%。
2020年，根据能源局披露数据，纳入国家竞价补贴范围的光伏项目规模25.97GW，较2019年的22.79GW增加3.18GW。全国光伏发电新增消纳能力4845万千瓦，创历史新高；光伏利用率97.9%，同比提升0.3个百分点。2020年三季度以来，随着国内25.97GW光伏竞价项目和平价项目逐步落地，装机市场开始加速，全国光伏新增装机1870万千瓦。其中，光伏电站1004万千瓦、分布式光伏866万千瓦。截至2020年9月底，全国光伏发电累计装机2.23亿千瓦。
2020年3月，国家能源局发布了《国家能源局关于2020年风电、光伏发电项目建设有关事项的通知》，积极推进平价上网项目、有序推进需国家财政补贴项目，推进风电、光伏发电向平价上网的平稳过渡。未来，在竞价、平价、户用等项目的多方驱动下，国内光伏装机市场将持续增长。预计2020年光伏新增装机在2600～2900万千瓦之间。2021年，国内光伏将全面进入平价上网时代，随着光伏度电成本及储能成本的持续下降，光伏或将从辅助能源逐步成长为主力能源，装机市场前景广阔。
（图表4 2013年以来我国光伏装机容量 数据来源：国家能源局）
（三）我国光伏市场竞争格局分析
从全球光伏产业链视角来看，中国已经牢牢占据光伏产业链龙头地位。中国光伏行业协会发布的数据显示，截至2019年，我国已连续7年位居全球新增装机首位、连续5年累计装机全球首位、连续9年多晶硅产量全球首位、连续13年组件产量全球首位。2019年，我国硅料、硅片、电池片、组件占全球产量的比重分别为67%、98%、83%和77%，各环节产量继续稳步提升。
从光伏产业链龙头企业来看，硅料的生产商主要是通威股份、保利协鑫、新特能源、大全新能源，外企有瓦克、OCI、韩华等；硅片生产商主要是隆基股份、中环股份；电池片厂商主要是通威股份、爱旭科技；组件厂商主要为晶科能源、晶澳太阳能、天合光能、东方日升；光伏配件厂商包括福莱特（光伏玻璃）、中来股份（光伏背膜）；光伏设备厂商主要有捷佳伟创、迈为股份、晶盛机电。
（图表5 2019年全球电池片市场竞争格局（出货量占比）数据来源：根据公开资料整理）
（数据来源：根据公开资料整理）
硅料行业集中度提升，国产替代有望加速。2019年，低成本硅料企业数量压减，产能大幅扩张，国内竞争格局持续优化。据统计，2019年我国6家多晶硅企业陆续停产检修，企业数量由2019年初的18家缩减至2019年底的12家，行业集中度持续提升。2018～2019年，国内硅料产能大规模扩张，扩张的主体主要集中在通威股份、新疆大全、新特能源、新疆协鑫和东方希望等五家企业。2019年全年，前五家硅料企业产量占比达到77.8%，较2018年的60.5%明显提升。截至2019年底，保利协鑫、通威股份、大全新能源、特变电工、东方希望五家企业合计产能占比达到77%。具体来看，通威股份已经建成乐山、包头、保山三大生产基地，乐山一期和包头一期已达产，加上永祥老厂的产能，目前通威产能已超过9万吨，此外，保山高纯晶硅4万吨的产能已经在建设中。到2023年，通过精细化管理和技改等手段，通威股份规划的高纯晶硅年产能将达到22～29万吨。而东方希望预计在完全掌握多晶硅、单晶硅片生产技术后，也将在北海投资多晶硅、单晶硅片项目。
（图表7 2019年我国主要硅料企业产量占比 数据来源：根据公开资料整理）
与此同时，海外硅料巨头陷入经营困境，国产化替代有望加速。瓦克和OCI是海外两家最大的硅料企业，在2019年硅料价格同比大幅下降的情况下，两家企业的多晶硅业务盈利情况均呈现明显下滑。整体看，国内硅料企业与海外巨头相比，技术和产品品质差距不断缩小，成本优势明显。在大规模、低成本的硅料产能冲击之下，2019年尽管全球新增光伏装机较快增长，多晶硅价格仍持续下行。由于需求端单晶占比的提升，致密料的价格下滑幅度相对疏松料明显更小。在OCI明确将韩国基地太阳能级多晶硅料生产最小化之后，预计我国未来进口硅料占比将进一步减小。
二、疫情对我国光伏行业出口和海外投资的影响
（一）海外光伏装机市场受阻，光伏产品外需萎缩
2019年，在海外市场需求持续旺盛的拉动下，我国光伏产业出口表现亮眼，实现出口额、出口量“双升”。具体来看，光伏组件出口量63.47GW，同比增长61.56%，出口额164.36亿美元，同比增长34.55%；太阳能电池出口量24.53亿个，同比增长120.2%，出口额191.71亿美元，同比增长41.3%。
2020年初，我国光伏产品出口仍保持一定的增长态势。其中，电池片出口显著，这主要得益于海外市场对电池片需求的增长，以及海外市场电池片产能增速无法与需求增速相匹配，因此海外市场对中国出口的电池片依赖程度较高。2020年1月，我国电池片出口1078MV，同比增长132.7%；组件出口5486MV，同比增长3%。2月，随着海外光伏组件产量的提升（2019年海外光伏组件产量提升约22%），我国组件出口受到小幅影响，加之2月为光伏产品出口淡季，因此组件出口小幅回落。2月，我国电池片出口805MV，同比增长115.3%；组件出口3879MV，同比下降0.5%。2020年一季度，我国出口海外组件规模为14.75GW，而2019年第一季度为17.27GW，同比下降2.52GW，降幅17.08%。
疫情对海外的影响主要发生在第二季度，海外疫情致使南美、印度、法国等海外市场需求推迟延期。而我国是全球光伏产品生产大国，光伏产品主要需求来自于海外市场，海外市场装机下降，对国内光伏制造业产生一定影响。2020年1～5月，我国出口海外的光伏组件规模已达到26.2GW，较上年同期下降2.82GW，同比下降10.76%。太阳能电池出口额的累计降幅逐步收窄，由2月的同比下降8.1%，收窄至10月的同比下降2.7%。由此可见，疫情虽对我国光伏组件出口造成了一定的影响，但降幅逐步收窄，海外市场趋于稳定。
不过，由于全球疫情动态和各国经济重启进程不一，海外光伏需求的两极分化趋势逐渐显现。目前欧洲等一些区域正在逐步解禁，开始进入复苏状态，但美国和拉美、印度等新兴市场疫情仍然比较严重，还没有得到较好的控制，情况尚不明朗。
（图表 8 2019年以来我国太阳能电池出口额 数据来源：海关总署）
（二）疫情致光伏企业海外布局放缓
中国光伏行业协会数据显示，我国已有超过20家的光伏企业通过合资、并购、投资等方式在海外布局产能，主要集中在越南、泰国、马来西亚等东南亚国家。除组件外，硅片、逆变器、光伏玻璃、背板、EVA等配套产品的产能向海外布局也开始增多，海外基地的产业配套能力逐渐增强。在“531新政”之后，国内企业将电站开发、EPC运营服务、储能业务向海外扩张布局，与之前不同，很多企业加大了对多元化新兴市场的开拓力度。
海外光伏项目招标延期。海外疫情暴发以来，多个国家光伏项目招标延期，新订单签订放缓，项目开建时间存疑。例如：阿布扎比的1.5GW Al-Dhafra光伏项目的竞标，由于在阿联酋的公众聚会受到限制，已被推迟；法国光伏电站并网调试及项目招标日期均已推迟；印度已停止约5GW的光伏项目；越南光伏项目全面停止。
人流限制致电站建设进度受阻、并网考核节点推后。西班牙、澳大利亚、印度等光伏主要市场均发起了全国性的封锁，光伏电站建设及国内光伏设备运输均受影响。除安装工人缺乏和物流的限制之外，部分电网运营商已宣布不再接受光伏系统的并网。此外，较多市政当局已暂停其理事会会议，部分雇员采取居家办公的形式，这也导致项目批准的延误。
鉴于目前我国光伏产业链较为完备，各环节在全球产业链中均占据重要地位；同时，晶澳、晶科、隆基、东方日升等龙头企业抗压能力、融资能力较强，产业布局也优于中小企业，在海外已经形成产业链和供应链的闭环，面对疫情、贸易壁垒等风险时，有很高的灵活度。
三、光伏产业发展趋势分析
（一）疫情冲击小厂商，行业集中度将不断提高
根据埃信华迈（IHS Markit）“全球光伏出货量看板”，2019年全球光伏组件出货量增长30%，达到138吉瓦。前20大制造商所占份额继续增加，达到总出货量的71%，并延续了过去十年的全供应链整合趋势。这表明自2010年以来，前20大生产商的总出货量扩大了9倍有余。过去十年间，按出货量排名的领先光伏组件制造商榜单发生了重大变化，中国制造商逐渐主宰前10强，而日本和北美企业则纷纷跌出榜单前列。排名领先的企业虽以中国制造商为主，但变动也十分频繁，天合光能是唯一一家十年来始终位居前五的企业，2019年占据五强另外四席的是晶科能源、晶澳太阳能、隆基和阿特斯。
（资料来源：前瞻产业研究院）
2020年5月29日，工信部就《光伏制造行业规范条件（2020年本)》公开征求意见。新版光伏行业规范对转换效率的要求大幅提升：单晶电池片转化效率不低于22.5%（2018年为19.5%)，新建产能不低于23.0%（2018年为21.0%)；单晶组件转换效率不低于19.6%（2018年为16.8%)，新建产能不低于20.0%（2018年为17.8%)。根据新版规范，只有少数几家头部电池厂商满足扩建产能的效率要求，行业有望进一步向龙头集中。
疫情下，龙头企业稳步发展，尾部企业逐渐掉队。同时，平价上网的压力加速了行业整合，整机市场优胜劣汰趋势明显。重市场、轻技术的局面将有所改变，未来的争夺将是整机企业综合实力和技术创新能力的竞争。小厂商现金流、盈利能力和议价能力均与龙头存在较大差距，产品价格大幅下跌对于小厂商的冲击远大于龙头厂商，众多使用老产能的小厂商关停或退出，将进一步提升行业集中度。
（二)海外市场有望复苏，四季度光伏出口或将回暖
全球平价上网，海外需求好于预期。根据BNEF数据，2020年上半年全球大型光伏系统的LCOE降低至5美分/kWh，预计到2030年将到2美分/kWh以下，成为全球最便宜的电力资源。1～5月我国光伏组件合计出口26.2GW，降幅较一季度有所收窄。
因疫情致企业新签订单相对不足，上半年海外市场需求下降，但目前匈牙利、葡萄牙、芬兰等欧洲多国已率先启动光伏招标工作，西班牙已恢复光伏项目建设，印度虽疫情状况不容乐观，但其国内光伏新增装机量降幅逐步收窄。综合来看，疫情虽导致海外市场光伏项目招标、审批、建设等进程延期，但随着大部分国家“封锁”政策逐步放松，经济活动限制解除，光伏出口将于四季度回暖。预计，2020年全年，海外需求可能与2019年持平，2020年全球新增装机量有望达到110～130GW，2021年有望进一步增长。
（三)光伏发电应用将更加广泛，全球光伏出口市场将进一步分散
随着光伏产品价格不断下降和发电成本不断降低，光伏发电在越来越多的国家得到广泛应用。从海外市场装机看，新增装机超过GW的市场逐年增加，2019年全球GW级市场超过16个，相比2018年增长5个，新晋市场包括复苏的欧洲国家西班牙和新兴市场越南、乌克兰、阿联酋、中国台湾等。相应地，2019年，组件出口量超过1GW的国家和地区15个，较2018年增加4个，前十市场占比为70.4%，且占比趋于均匀，不依赖于个别组件出口市场。
分国别来看，2019年我国光伏组件出口前五的市场分别是越南、荷兰、日本、印度、澳大利亚，2020年一季度前五变为荷兰、日本、巴西、印度、美国，其中只有荷兰、印度和日本仍在前五，各国平价的时点和政策节奏不一，市场集中度呈现下降的趋势，个别国家疫情严重，但不影响行业整体向好发展的趋势。随着东南亚、拉丁美洲、中东等地区国家积极推进光伏项目，光伏市场参与者不断涌入，全球光伏市场增长不再依赖于美国、日本、印度等单一市场，将向多元化发展。在海外市场的拉动下，全球光伏出口市场也将进一步呈分散趋势。
目前，巴西正在不断推进屋顶光伏系统的安装进程，并且正在考虑取消对装机规模5MW以下光伏系统的征税，优越的条件将会吸引全球各大企业的竞相投资。常年受到缺电问题困扰的巴基斯坦在经过2019年的不断尝试后也开始进行光伏项目招标，且希望中国企业能够适时进入巴基斯坦建厂或投资。
四、光伏出口企业的对策建议
长期来看，光伏需求增长仍然是趋势。疫情过后，全球会加大对可再生能源的投资以拉动经济增长。国际能源署（IEA)认为，受新冠肺炎疫情影响，全球各国电力消费都出现大幅下降，能源需求总量预计将创下近70年来的最大跌幅，但可再生能源将会成为2020年唯一需求正增长的能源方式。
加快全球化布局，实现本地化运营。受美国豁免双面组件201关税影响，今年光伏组件对美国出口暴增，一跃进入前十，但因受到美国疫情加重及中美海运价格暴涨等影响，6月中国对美国光伏组件出口下滑明显。而中国光伏组件出口巴西同比增长主要得益于第一季度的大幅增长，由于疫情暴发叠加货币贬值，第二季度的同比增速已明显下降。非洲、拉美拥有丰富的光照和土地资源，用电需求未来仍会有大幅的增长，这些因素将会给光伏带来巨大的市场空间，值得长期关注。建议出口企业切勿过度依赖单一海外市场，要进行全球化布局，实现本地化运营和管理，海外投资建厂。从全球销售到全球制造，再到全球服务和投资。从输出产品，到输出技术，再到输出服务和售后管理。
贸易摩擦风险需警惕。近年以来，中国光伏行业贸易摩擦喜忧参半，主要涉及美国、印度、德国等国。2019年6月，美国联邦贸易当局裁定双面太阳能组件不再受201条款的约束，后几经反复，2020年6月12日，美国贸易代表署正式豁免双面光伏组件“201关税”。至此，中国光伏组件对美国出口压力暂时得到纾解。在欧美市场，韩华对中国相关光伏企业持续提起诉讼。2019年，韩华Q Cells公司分别在美国、德国、澳大利亚提起了PERC专利侵权诉讼。2020年6月4日，美国国际贸易委员会（ITC)最终裁定中国相关光伏企业产品不侵犯韩华Qcells专利，终止调查。2018年，有关企业是美国市场份额最大和增长最快的中国光伏企业。中国在美国“337调查”之前已判决的相关案件中，败诉率高达60%，远高于世界平均值26%。在贸易摩擦背景下，能取得终裁胜诉，实属不易。但此后的6月16日，德国杜塞尔多夫地方法院法官却裁定，中国相关光伏企业在PERC技术方面对韩华构成侵权。建议出口企业深入了解国内外政策，一方面充分利用国内政策支持，另一方面了解当地政策、熟悉不同国家法律体系以规避风险。同时加强风险研判，提高合规意识，分析部分国家政治经济文化及营商环境，充分考虑贸易摩擦带来的贸易壁垒及外部不确定性，做好前期的风险研判及应对。
责任编辑：夕月
